顾闲Sylvia

小圈佛系写手,afd同名

【笛花】大魔头也会心软吗?(2)

发大疯的笛飞声x快碎掉的李小花  

  

  笛飞声用来囚禁他的铁栅栏有小臂那么粗,上头附着密密麻麻的尖锥,每两根之间的间距窄得塞不进一条腿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削铁如泥的少师,气拔山河的内力,他如今都没有了。李莲花暗叹口气,又朝头顶看去——那些又厚又硬的石板排列得严丝合缝,更是看不到一点逃跑的希望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“有人吗?”他喊。然后静静地听着回音在这地牢里一圈一圈的转,直到四周重新归于沉寂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“笛飞声?”他又喊,喊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声音已经被疼痛和绝望压得几不可闻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就这不到一刻钟时间又感觉碧茶之毒愈发肆虐,已然扩散到他的咽喉,每吐一个字竟都像生吞玻璃碴般疼得劇烈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毒已至喉,想来不过一两日便要入脑了。癫狂,失智,人将不人,无了和尚痛心疾首的警告在脑中突然异常清晰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李莲花缺血般的头晕,无力感丝丝缕缕渗进骨头缝里,这几日时常缠绕着他的幻觉又浮上来,他看见失智的自己衣衫破烂浑身尘土,在这阴暗潮湿的地牢里疯狗一般乱撞乱咬,一条贱命慢慢地烂在泥里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早已别无所求,不过是想远离人群死得体面,竟还是不能如愿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李莲花慢慢坐下来,皱着眉忍受四肢百骸被碧茶之毒侵蚀的锐痛,眼眶渐渐地有些发烫。

  

  先时还拼命压着忍着,过了片刻突然反应过来此地仅他一人,不必再当那坚不可摧的李门主和乐观潇洒的李神医,于是热泪终于从那副破碎的躯壳的汹涌而出,肆无忌惮的落了满脸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好累啊。哭得精疲力尽的他努力睁着眼睛,盯着那片被铁栅栏切得支离破碎的天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不是不想睡,只是不能睡,不敢睡。也许这一觉睡去,便会深陷梦魇,被那些在这十余年来一直苦苦纠缠的噩梦彻底束缚,被那些从地狱争先恐后伸上来的手拖进深渊,然后在下一次睁眼的时候失去残存的神智,彻底变成一个又聋又瞎的疯子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一直撑到天光渐暗,远方慢慢浮现月亮浅淡的光晕,疲惫不堪的李相夷眨了眨酸涩沉重的眼皮,猝不及防地被一个异常熟悉的声音惊得猛一激灵——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“李相夷,你原来在这里!”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 竟然是方小宝。这傻小子现在本事越来越大了,连笛飞声的私牢都寻得到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从被抓过来就一直绷着劲儿的李莲花终于体会到些许轻松,不自觉地泛起几分欣慰的笑,“可以啊方小宝,来来来,快用你的多愁公子剑帮为师把这些铁栅栏劈……”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李莲花突然住了嘴,模糊的视线飘向身后方小宝身后鱼贯而入的众人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乔婉娩,肖紫衿,云彼丘,纪汉佛,四顾门众多熟悉的面孔,甚至还有……身着龙袍的单孤刀?!!!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李莲花愣愣地睁着半瞎的眼,只觉得脑子像落灰多年的机括,锈得怎么也运转不动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这么多熟面孔…都是来救我的吗…?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他惶恐的,嗫喏着开了口:“……阿娩?师兄?你们是来…?”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李莲花强忍着深入每个关节的裂痛,挣扎几番才从湿冷的地上爬起身,踉踉跄跄地往前扑,双手直挺挺抓上了横亘在自己和故人之间的铁栅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细密的尖锥刺入掌心,他不顾一切地趴到那狭窄的缝隙往外看,这一次终于看清了方小宝的脸——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  浸透了怨恨,嘲讽和恶毒的一张脸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 方小宝动了动嘴唇,方才还十分熟悉的声音竟完全变了样,怪异得像嘶嘶吐信的毒蛇:“李相夷,我把你当朋友,换来你亲手沙si我父亲?!?你算什么东西?!!”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 方多病身后的单孤刀紧跟着上前一步,扭曲的笑脸近乎狰狞:“你忘了吗李相夷?当初我是怎么照顾你的,我把仅有的一口饭食留给你,我替你挡那些乞儿的拳脚,我帮你挨师父的板子,结果你沙了我!!你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东西!!”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咣当。李莲花重重跌坐在地,冰凉的手指深深掐进xue禸模糊的掌心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“你为什么不去si?若不是因为你有又突然出现,我和紫衿根本不会出现裂痕,我们早就大礼落成,过上了安生幸福的好日子!你为什么还没si?!”乔婉娩高声尖叫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 李莲花胸膛剧烈起伏,想说的话涌上喉头的瞬间突然变成一片空白,眼前的诸多脸庞在黑暗中有如粼粼鬼火,不祥地晃动起来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我不是,我没有。空洞的头脑中重复着他苍白的辩驳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“若不是因为你一意孤行狂妄自大,四顾门五十八位弟兄又怎么会无辜惨si!!!!”他们齐声怒吼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李相夷双手抱头,十根枯瘦的手指在头皮上耙出淋漓xue痕,整个人蜷成一座飘摇的孤岛,然而那些异口同声的控诉还是隔着虚空遥遥射来,于是他在其间崩塌破碎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他慢慢地漂浮起来,悬在空中操纵麻木的躯壳站起身来,又发足向前跑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一步。两步。他的头颅就要撞上铁栏,这一切终将结束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“李莲花!!!快停下!!!”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他突然听到一声咆哮。

  (未完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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